【DH】Mr. & Mrs.Malfoy
*1w2一发完小甜饼
*参考《史密斯夫妇》
*NC-17版《长发王子德拉科》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德拉科有一头价值连城的长发,令他伤心的是,哈利千方百计想要毁掉它。
一
德拉科有一头价值连城的长发。
近乎银白的淡金,细密、柔顺、丝滑,是指间流沙,是天边明月,是阳光闪耀的午后玛丽王后御用的刺绣缎面。
马尔福家引以为傲的标志。
对于在演艺圈里摸爬滚打的人而言,这是老天爷赏的饭碗。托它的福,他的星途一片光明。就算德拉科向来以炉火纯青的演技和有口皆碑的敬业精神自矜,也不能否认这一头难得的秀发为他的事业带来了多少机遇。
他很爱惜自己的头发,为它们上了高达七千万金加隆的天价保险。《预言家时报》曾经刊登出这样的评论: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头发,特别是德拉科·马尔福决定蓄起长发之后,它惊人的美丽几乎不再需要以金钱来衡量。在赫本头引领了整个五十年代的淑女风尚之后,属于马尔福的时代是否已经到来?
二
“马尔福先生,你真人的头发比荧屏上还要漂亮。”
“谢谢,”德拉科冷淡地说,“多亏了这个,我才能坐在你这间办公室里,接受每小时两千加隆的心理咨询。希望你的水平能对得起你奢侈的收费标准。”
“请问可以开始了吗?”他身边传来一个更礼貌也更冷淡的声音,“T博士,在你吹嘘他那头金毛的三秒钟里,我听见我的钱哗啦哗啦毫无意义地流掉了。”
“是我的钱,”德拉科纠正他。
T博士有一张异常俊美的面孔,因为嘴角含笑而显得有几分阴柔。他向客人安抚地笑了笑:“很抱歉,波特先生,你的黑头发也很漂亮,让我想起某位曾在圣母院广场翩翩起舞的吉普赛姑娘。”
“我不明白,”德拉科皱起眉头,“你就是靠吹捧客人才混到世界前十的心理咨询师吗?”
“我明白,我明白就行了,”博士和悦地说,“你们的关系真的到了瓶颈阶段,但我想还有转圜的余地。”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生硬得几乎要拧断脖颈。
过了几秒,德拉科才打了个官样的圆场:“转圜,当然,我和……波特都想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没人想就此结束。不然我们就不该来找婚姻顾问,而会直接去办理离婚手续。”
哈利未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T博士笑了。这种尴尬的场景想必他见得多了。
他在指间转着钢笔:“你们性生活的频率如何?”
哈利的耳尖有一点泛红,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什……”
德拉科不安地放下架着的右腿,又把左腿架了上去,然后干咳了一声:“呃,一个月,也许?”
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哈利,改口道:“两个月,我记得……”
“我换个问法,”博士扬起职业性的微笑,“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
“上周日。”
两人同时出声。两张皮椅间静默了一秒,然后演变成激烈的争吵。
“波特你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吗?手活不能算。”
“不能算?德拉科,我那次是想跟你做到底的。要不是你把我推开的话,”哈利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跟这个人沟通,“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我主动了这么一次,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睡了?”
德拉科压住火气道:“波特,我不是那个意思。公正些好吗?我那天根本没兴致,你也一样,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主动的诚意。”
“不如你先拿出点诚意来,停止对格林格拉斯小姐每周的定期拜访怎么样?”
“这是什么意思!”
哈利冷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T博士叹了口气:“所以,到底是?”
“上周日。”
“半年前。”
…………
“…上周日。”哈利固执地强调。
德拉科受不了地举起双手,没接他的腔,而是用一种庄严的责备口吻对T博士说:“很抱歉,博士……可是我真的不明白这个提问有任何意义?”
T博士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好吧,下一个问题,”他愉快地靠上椅背,打量着这对同床异梦的明星伴侣:“两位,还记得你们是如何开始约会的吗?”
三
记得,当然记得。
直到有一天,他老得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辉映着哪一个星座,也会记得他在红毯上遇见真命天子的那次颁奖礼。
哦,确切来说,是典礼后台。
“几年前有一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说有个外号'莴苣杀手'的家伙在全球范围内流窜。因为他就像蚂蚁收集糖块那样,喜欢把漂亮的长发连着头皮扒下来,做成假发头套,收集在他摆满塑料人头的地下美发厅里。”
“啧,我听说过这个人,当时FBI已经捣毁了他的地下室博物馆,据说里面全是瀑布一般的发套……金发最多,他钟爱浅色的金发,”T博士低缓地笑了一声,“三年前,我记得,他跑得无影无踪,到现在都是一桩悬案。这么说,你们是三年前认识的?”
“是三年零六个月,”德拉科说,“很不巧,通缉令发出来的那段时间,我刚开始蓄发,并且给自己的头发投了保险,你知道那个数额在当时造成的轰动和戏剧性并不比连环杀手逃逸的新闻来得小。为此我的经纪人已经跟我开了好多次玩笑。”
——“我要是莴苣杀手,就算放弃所有收藏也要得到你的头发。最近小心点儿吧,德拉科~”
德拉科叹气:“潘西不适合讲笑话。”
“因为不好笑?”
“因为她乌鸦嘴。”
“哇哦。”
把德拉科那头长及腰际的金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不在少数。
不得志的同行嫉妒他得天独厚的优势,保守的教徒指责他是路西法的仆人,忧心忡忡的父母看着女儿新染的金发觉得他带坏了孩子。
所以你看,再添上一个变态的长发收藏家也算不了什么。
他对人群中时不时投来的恶意视线并不陌生。他总跟潘西说如果有一天,他成了个谢顶地中海,一定会有很多人拍手叫好的。
潘西想象了一下,娇滴滴抱着胳膊嗔道哎呀你吓到人家了啦。
但这次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他没见过传说中的莴苣杀手,电视上的通缉画像也从不细看。但如果一个人走近你是为了杀掉你然后扒掉你的头皮,你真的会知道。
呵,我要找到潘西——这是德拉科当时唯一的想法——然后割了她的舌头。
可是潘西在哪里?德拉科环顾四周,他活泼妩媚的经纪人不知道跑去跟谁应酬了,红毯开场在即,摄影师为了前排位置争得头破血流,而绝大部分艺人都跑去外头露脸,或者躲在化妆间里做最后的武装。事实上,他正处在典礼后台的一角盲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他落了单?那家伙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时机么?
见鬼,保镖呢?德拉科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但总比傻站在原地挨宰要好。
那个穿着黑色立领风衣的家伙跟随着他细碎的步伐,亦步亦趋地保持着一点暧昧的距离,令人焦虑不安——说它暧昧,因为那长度好似两步就能跨过来,却又给人某种足以逃离的希望。
德拉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感到口干舌燥,双腿发麻,汗水像瀑布一样冲刷掉脸上的粉底液,他几乎无法维持平静的外表。
而对方只是闲庭信步地跟过来,脚步声一下下落地的节奏就像主持人在轻拍话筒。如果不是在这么个该死的场合,德拉科不介意从资深艺人的专业角度给他潇洒的台步点个赞。
他看见对方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那是什么,一把小刀?不,那会让发根沾上血迹,而残破的战利品是一文不值的……
德拉科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的眼里进了汗,刺痛得像是正要被剜出来。一瞬间,所有无意间看到的听到的关于莴苣杀手的例行介绍,都从漫不经心的记忆里疯狂涌现出来:一盘卐字型刀锋。这个机关是凶手亲自设计的,只要把它按在人的前额轻轻转一拉,然后向后割下去,就能得到一张完整的、柔软的、带皮带发根带毛囊的长发……
德拉科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他的后脚跟撞上一条低低的门槛。
那人似乎弯了弯嘴角,他知道他的猎物无处可逃了。
突然间,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手像铁箍一样扣住了德拉科的手腕向后重重一带……
他在痉挛的呼吸中失控地跌了进去。
“等等等等等等——”
然后一团不那么柔顺的布料堵住了他的嘴。
德拉科:“…………”
世界安静了。
“哇哦,”T博士转着他的钢笔,再次惊叹。
四
那是一个巨大的临时衣帽间,精致的帷幔和互相映照的妆镜台把它布置得如同某位贵妇的迷宫。忘记关上的照明灯在镜子之间折出一道道迷人的光晕,打在塑料模特儿平板的脸上。
在被追杀的前提下,迷宫意味着安全。
暂时的安全。
那人还嫌不够似的,扯下帷幔一角,绕在某个塑料模特儿的脖子上用力一甩——哗啦啦,那些模特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成排地倒下去,手脚从关节处脱落扭转,姿态怪异而僵直地挤成一团,指向屋顶。
而他们得以躲在这堆塑料肢体下面,相顾无言。
德拉科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他身上,背上被砸得火辣辣地疼。
很显然,铁箍手的主人觉得自己既然救了他一命,当然有资格拿他当肉盾。他皱了皱眉,吐掉嘴里的布团。
“好极了,玫红色蕾丝吊带袜,天知道刚从谁脚上脱下来,”他偏过头啐了一口,“你是谁?”
对方仰面睁大了眼睛,无声地大口喘气。
一个清秀瘦小的男孩,带着一副过时的黑边圆框眼镜,眼睛又清又圆,绿得像石头里新开出的翡翠。他的脸颊跟手一样白皙,却因为剧烈运动而透出健康的红晕。
谢、谢。
他的唇形这么说道。
“什么?”
我的意思是,假如你非得说话不可——他继续开阖薄唇做着夸张的口型——那你唯一该说的词就是谢谢。
“好吧,多谢……”德拉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
安、静!
德拉科:“…………”
他忽然拉近了德拉科的肩膀,让他完全压在自己身上,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吐息喷洒在彼此唇畔。
啪嗒、啪嗒。
偌大的化妆室里,又回响起那轻微的、充满节奏感的、主持人拍打话筒一般的脚步声。
他来了。
他在寻找他们,就像孩子寻找遗失的宝藏。
德拉科整个人再次僵住了,只剩双手和嘴唇颤抖不已。
再任由他这么抖下去,碰响了哪个假肢就完了。
别、动。温热的气息自下涌上,同时那双苍白的手覆上德拉科的手腕,意外地温软。
啪嗒、啪嗒。
脚步声更近了,随随便便的,还伴随着一小段轻快的口哨,像一首轻佻又典雅的舞曲。
假肢山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一动不敢动,心跳因为更加剧烈的呼吸起伏而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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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谁也没有从假肢山里爬出去的意思。
生命不受威胁的时候,德拉科的语调相当游刃有余:“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利。哈利·波特,”他忽然开口,声音像他的肤色一样清冽,“你的狂热粉丝。”
“哦?”德拉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哈利一口气说了下去,语气都没多少波动,背书一样的:“我非常喜欢马尔福先生的作品,所有作品。你主演的电影我一部都没落下,《魔法石》、《囚徒》、《混血王子》…唔,你的单行曲也很棒,那首《韦斯莱是我们的王》,还有…嗯,还有…哦对了,是部非常可爱的纪录片,《假如给我一只白鼬》!”
德拉科挑挑眉:“你连那个都看了?”
“总之我非常喜欢你……想来后台求个签名,”哈利诚恳地说,“你在躲谁?狗仔?还是某些难缠的私生?现在没事儿了,我确信他已经走了……”
他小小声说着,瞥开了眼睛,“能请你给我一个签名了吗?”
原来他不知道?德拉科深感意外,这个虔诚的小粉丝在全不知情的时候救了他一命,所以他这头天价头发现在还能好好飘在自己的脑袋上,而不是被那个变态扒下来做成头套关进地下室。
“说真的,波特,我没见过比你更难缠的粉丝了。”
现在他们亲得多大声都不要紧了,而且可以一直亲到潘西尖叫着把他们从一堆衣衫不整的塑料残肢里扒拉出来,然后在大批娱记赶到之前在就近的酒店里为他们定一个豪华双人套间,以便德拉科能花一整晚的时间在哈利身上签下无数个名,用钢笔,用口红,用乳霜……或者用他自己的什么东西。
“五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哇哦。”
“你可以换个词,”德拉科贴心地提醒。
“梅林啊,”T博士从善如流,“吊桥效应的终极裂变!如此离奇浪漫的开场落到现今这个地步,真的令人对爱情很失望。波特先生今天怎么没跟马尔福先生你一起来?”
德拉科的脸紧绷起来,刚才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粉色泡泡都噗噜噜噜地破灭了。
“因为…”他紧张地凑近了他的心理顾问,声音压得很低,“我现在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T博士一脸震惊:“啊?”
“Plan B,明白吗?另辟蹊径,美人计,随你怎么称呼,总之波特的目标还是我的头发,他千方百计想把它扒出来,他是那个莴苣杀手的同伙。”
“哇哦!”T博士吓得又忘记换词了,但这一次德拉科无心纠正他。
“这就是我为什么单独来找你,”他苦闷地说。
五
T博士看他的眼神变了。
“马尔福先生,你平时会常常因为怀疑而陷入焦虑么?”
“嘿,”影帝先生不满地抱起手臂,“别用看被害妄想患者的眼神看我,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T博士连道我明白我明白,“要怀疑最亲密的人是件很辛苦的事,你想必抓住了什么端倪?”
“无数端倪,”德拉科长叹一声,“比方说,有一天早上——”
周末清晨,没有通告,卧室里只有阳光和哈利牌培根煎鸡蛋的味道。
他尽可以赖在床上装睡,把自己的侧脸调整到最完美的角度,等待亲爱的哈利俯身送上一个甜蜜而羞涩的早安吻。
可等来的却是某种尖锐的物体划过前额的触感。
他倏然睁开眼睛。
“醒啦,德拉科,”哈利转着水果刀,签起一片柠檬,“尝尝?”
太刻意了,一片柠檬作为早餐?
他冷淡地推开对方的殷勤,掀开被子:“我还没刷牙。”
没完没了的噩梦开始了。也许它们很早就滋生在阴暗的角落里,也许从一开始这场婚姻就是个骗局。
他想杀了我。
他想扒掉我的头皮。
他爱我的头发但是。
他不爱我。
那片柠檬酸醒了他,尽管他压根没把它吃进去。
爱心探班,道具刀剑被换成开了刃的真货,哈利好奇地拿起来比划,结果差点刺伤主演。
“道具师是谁?”哈利无辜地问,“开了他。”
吓得潘西内牛满面,对着夫人疯狂鞠躬:“是个拎不清的见习生,已经解雇了……”
只有德拉科知道,这根本不关实习生的事儿。
他爱我的头发。
夫妻功课,德拉科捞过润滑,哈利扑过来亲他,瓶子敞着口咕噜噜滚到地上。
浓硫酸烧得地毯一阵阵冒烟。
“……假冒伪劣,”哈利淡定地吻上他的侧脸,“这个牌子拉黑。”
但他不爱我。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睡过了,”德拉科把脸埋进手里。
T博士同情地看着他。
“可疑。相当可疑。不过你的假设中有个矛盾,我刚刚脑补了一下波特先生的头发,我想莴苣杀手绝不会对如此……特别的黑色卷发无动于衷。在他们合作之前,他会先把波特先生变成自己的藏品,”博士愉悦地补刀,“除非他们是一对儿,这就说得通了,波特可以继承你的天价保险金,那个变态可以如愿收藏你的头发,win—win!”
德拉科皱眉:“谁准你脑补他的头发了?不准脑补他的头发。”
“你认真的吗?”T博士哭笑不得,“维护一个连环杀手的共犯?”
“嫌疑,只是嫌疑,”德拉科不耐烦地踢了一下椅子腿,“他现在还是我丈夫。”
“很快就不是了,你不会打算和一个时刻觊觎自己头皮的人共度一生吧?”
“是啊。”
T博士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是啊,”良久,德拉科才轻声开口,“不然我就不会来找你,我应该去警局报案。
“我爱他。”
他发出一声挫败的喟叹,“我知道这很可笑,可是博士,你能治好他么?”
T博士收起了那副轻快的态度,他沉默了很久,从胸前的插袋里抽出一副白手套。
“很遗憾,”他站起身来,边戴边说,“任何心理干预都改变不了这种连环杀手,他们的前额叶有生理上的缺陷。”
“多谢科普,”德拉科冷冷地说,“您这价值两千加隆的一小时真是令我受益匪浅。”
“别急着失望,马尔福先生,”T博士开始绕着德拉科所坐的皮椅缓缓地打转,“我有个好办法,谁都学不去的独门秘籍,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烦恼。”
德拉科忽然觉得他的脚步声有些耳熟。
轻轻的,充满节奏感,就像主持人在轻拍话筒。
我要给潘西打个电话——这是德拉科眼下唯一的想法——然后告诉她,她因为乱推荐诊所被炒了。
T博士——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莴苣杀手了——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轻笑着撕下了人皮面具:“这不是你经纪人的错,要骗有钱人上门实在太容易了,只要把价格定得要多离谱有多离谱,他们就会趋之若鹜。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因为我自己就是个有钱人。”
见鬼,幸好今天瞒着哈利没让他跟着来。德拉科闭了闭眼睛,尽量不流露出示弱的意思:“那么,你的良方是?”
“我杀了你,然后带走你这一头稀世罕有的金发,保管你任何烦恼都烟消云散……”他凑到德拉科耳边,轻快地吹起一段典雅又轻佻的口哨,“我尽量温柔些,你觉得怎么样?”
六
“不怎么样。”
杀手和被害同时抬头。
哈利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玻璃球一样的绿眼睛在两人之间扫视着。
杀手先生反应过来,手中飞快地弹出一柄小折刀,把德拉科锁在柔软的皮椅里。但哈利出手比他更快,他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冲过来,紧接着腕骨就传来一股酸软的剧痛,小刀脱手落地。
“三件事,”水样质感的声音与闪电般的速度脱节,在打斗的间歇传出来,“第一,我也爱你。”
德拉科愕然。
“第二,很高兴你不是ED。”
哈利面不改色地挡下刺向小腹的一击,同时敏捷地抬腿狠狠踢向对方的锁骨,“第三,隆重向你介绍,国际通缉令悬赏金三年蝉联冠军,《长发公主》死忠读者,'莴苣杀手',汤姆·里德尔先生。”
德拉科很佩服他说完这么长一串头衔都不用换气。
“过分了吧,”汤姆捂着胸口退开几步,站稳了身形,“我的名字不应该放在首位讲么?”
“对不起,”哈利毫无歉意地说,“可你是真的不如我的告白重要。”
哦,德拉科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了,这次是为了该死的爱情。
“波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
“从你说爱我开始。”
哈利不回头地说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汤姆。
“为什么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呢,波特先生?要知道三分钟前你丈夫还怀疑我们有一腿。”
“这不关你的事。”
“真让人不愉快,”汤姆眨了眨眼睛,“我刚得知是谁一次又一次阻止了我扒下德拉科·马尔福的头发,并且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一出爱情喜剧里的丑角。你却说这不关我的事?”
他不笑了。
“哇、哦。被小瞧了啊……”汤姆冷冰冰地勾起嘴角,“我刚才有没有说过,我自己就是个有钱人?如果我需要雇佣兵,也会选择世界上最贵的团队。”
德拉科仍然陷坐在皮椅中,被哈利挡在身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哈利那双长弓般流畅精致的肩胛骨抽紧了。
“来,向你昔日的战友们打个招呼吧,亲爱的前赏金猎人,哈利·波特先生。”
汤姆咬住中指脱掉了白手套,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
诊所的门再次被撞开,门外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老朋友,或者说,一群见钱眼开毫无节操的佣兵。
“好久不见,亲爱的小哈利!”
“听说你厌倦了贵妇生活?”
两颗一模一样的红色脑袋异口同声地冒出来。
“如果你感到寂寞,”
“陋居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没错,兄弟,”他们身后,第三个红发男人向哈利伸出一只拳头,像要砸在他胸口。
“哈利,你婚后太懈怠了,”褐色头发的姑娘故作严厉,却忍不住笑得露出一双兔子似的门牙。
“我看到你的耳朵里都是骚扰虻,”戴着胡萝卜耳钉的金发女孩用空灵如梦呓的声调说。
“哈利!见到你很高兴…”这位高兴得被自己的左脚拌了一下。
“……大家好。”哈利干巴巴地说。
然后,他二话不说,扔下一枚瓦斯弹拉起德拉科就跑。
七
“喂,潘西?”德拉科掏出手机。
“我劝你最好别,”哈利审慎地说,“卢娜是世界上排名前五的狙击手……”
德拉科不明白狙击手和他打电话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所以他继续向自己的经纪人发号施令:“我要你报警,现在,马上!地址?就在——”
“嘟、嘟、嘟……”
他错愕地看见手机背面嵌上了一枚热气腾腾的点三八,虎口后知后觉地震痛起来。
“告诉过你了,”哈利遗憾地发动了车子。
“子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在劲风中把自己的声音调到最大,“别告诉我你也改行拍电影了,波特!”
“系好你的保险带,”哈利一脚油门踩到底,双眼飞快地在反光镜和后视镜之间逡巡,“当心别咬到舌头。”
德拉科:“……嘶。”
很好,现在“德拉科·马尔福所不了解的哈利·波特”这张名单上又多了一条,他从来没想过哈利还会飙车,而且水准堪比F1职业赛车手。结婚之后他们好几次自驾游都是德拉科掌舵,哈利乖乖坐在副驾驶上不肯开,说是害怕。那种被爱人依赖的幸福感几乎溢出德拉科的胸膛。
当时感觉有多飘,现在回想就有多蠢。
什么乖巧淡定天真无辜人妻受,真是信了他的邪!
德拉科干脆赌气地靠上椅背,含着受伤的舌头一句话也不要跟他说了。
哈利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自知人设崩塌,小心翼翼地喊他:“德拉科……”
德拉科对他不理不睬。
“小龙……”
小龙哼了一声。
“Dra……”哈利无奈地使出杀手锏,一边捏着软软糯糯的鼻音讨饶,一边咬着腮帮子单手甩开保险栓,探出窗外向后连开数枪。
Dra终于忍无可忍:“所以你去年在北加州射击场说自己连子弹都装不来,也都是鬼话了?”
哈利吓得把左轮往后座一扔,“我只是考虑到你的自尊心……毕竟你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而我除了做饭什么都会,我还会煎培根呢……”越说越小声,“那你去年教我瞄靶子不是教得挺开心的嘛……我想哄你开心呀……”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德拉科真诚地说。
哈利战战兢兢地把档位加到最大。
一辆黑色路虎从左翼追了上来,摇下车窗,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和一管黑洞洞的枪口。
“嘿,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把波特傻宝宝从我们身边抢走的大明星先生~”
一排大口径铛铛铛就钉了上来。
德拉科眼疾手快把副驾驶椅背调到最低,整个人向后仰倒。哈利早已放下了车窗,子弹呼啸着从他头顶穿过。
“你朋友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德拉科咬牙切齿地爬起来,一头冷汗。
哈利心虚:“……刚才干得好,不愧拍过这么多动作片。”
德拉科阴恻恻地看着他:“你最好解释一下。”
“非得现在吗?”哈利猛转方向盘,刹车底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甩掉了一左一右两路夹击的追兵。
德拉科紧紧抓着扶手不让自己被甩出去:“就现在。”晚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去听。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哈利瞥了一眼后视镜,把靴子里最后一把匕首甩进汤姆·里德尔那辆悍马的前轮胎里。
“首先我不是你的粉,婚前从来没看过你任何一部作品,之所以能报出片名是因为出任务之前做了功课,”他觑了一眼德拉科的神色,赶紧补上,“但认识你之后我全都补掉了,你演技真的很好也很上镜,你愿意跟我玩巫师的角色扮演吗?”
德拉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所以,任务?”
“如你所见我是个赏金猎人,'DA'佣兵团的名头一直都挂在黑市榜首,所以别怀疑我图你的保险金,要比比古灵阁的存款吗?不过我们从不碰脏活儿。我们通常为世界六大情报机构工作,接一些他们搞不定的活儿,比如追捕'莴苣杀手'。三年前那个颁奖礼,我的任务就是在保证诱饵安全的前提下抓住他。”
“哦,”德拉科指指自己,“诱饵。”
“别生气……”哈利气短地说,“要不是你吻得我脑袋发昏放跑了里德尔,我还能保持'救世主'的零失误记录呢。就因为跟你结婚,我被自己一手创建的佣兵团给踢了出来。看来他们接活的底线已经随着我的离开而降到了负值,甚至反过来替杀手办事了。我能搞定里德尔一个人,不过'DA'一起上的话,我们只有亡命天涯的份。”
“我不确定你哪一句是真的,”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三年半了,波特,我对你简直一无所知。”
“至少登记的时候我用了真名,唔性别也是真的,还有……”哈利凑过去在他唇角烙下一枚一触即分的吻,随手打开了收音机,“我真的很爱你。”
他一路风驰电掣,当这辆布满弹痕刮擦的限量超跑开上公路时,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德拉科在这样的情话攻势里败下阵来。
他揽过他正在飙车的救世主,在飒飒然的风中交换了一个肾上腺素味的深吻。
电台里Doris Day用她慵懒性感的声音一遍遍吟唱着sera sera:
When I grew up and fell in love;
I asked my sweetheart,
What lies ahead?
Will we have rainbows day after day?
Here's what my sweetheart said:
Que sera, sera~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
…………
…………
八
“这是哪儿?”
“超五星级安全屋。”
“有多安全?”
“FBI顶级黑客得找上半个月,然后CIA一流爆破组得再花半个月才能打开第一扇门,再加上哦等等德拉科德拉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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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七千万一次,七千万两次,七千万三次——成交!”主持人激情澎拜地落下锤子,“诸位,就在刚才,著名演员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头发以七千万金加隆的天价被格林格拉斯先生拍得。这次慈善拍卖中所得的款项都将以马尔福先生及波特先生的名义捐献给霍格沃兹大学的血液病研究项目。格林格拉斯先生坦言,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小女儿阿斯托利亚。利亚小姐也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多年影迷兼好友,这位迷人的名媛自从四年前被诊断出白血病以来,便退出了我们的视线。化疗让她失去了满头金棕的鬈发,相信马尔福先生的铂金长发将会让她重新成为社交界的宠儿……”
掌声雷动,德拉科脱帽致意,蓄了多年的及腰长发已经变成一头用发胶精心固定过的短发。不远处的包厢里,一位苍白孱弱的美人向他攒出了两个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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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西不停翻白眼的帮助下,他们还算体面地一同出席了这次慈善晚宴。晚宴之后到家,哈利在闲置已久的信箱里发现了两封新的信笺。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德拉科一眼,悄然关上了信箱。趁着德拉科去换睡袍的空,他迅速拆开信封。
第一封里面只有一张绿眼睛小黑猫的手绘明信片。
“我们不是认真的,只是很高兴有机会能见到你。随时欢迎回家。
PS:一首《分手快乐》送给你和你的戏精先生~”
没有落款,但哈利毫不怀疑是谁寄来了这张明信片。
第二封用翡翠绿丝绸卷了起来,还烫着考究的火漆封印,墨绿色蜡封里洒着银灰的细闪。是一条嘶嘶吐信的盘尾蛇,蛇身的鳞片斑驳陆离。从没见过的徽纹。从没见过的花体。
“我改主意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面还缀了一小段法语:“哦路西法/我只求这一回/让我双手穿过他的黑发。”①
仍然没有落款。哈利沉着脸揉揉眼睛,无意识地捏皱了信纸。良久,他把两封信都扔进了火炉里。
“谁写来的?”戏精先生冷不防从后面圈住他的脖子。
哈利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你那些疯狂的fans。”
“我还没读呢……”
“你的头号Fan说不允许。”
“随你,”德拉科给了他一个留兰香牙膏味儿的晚安吻,“我让潘西联系了一个新的咨询师,明天下午两点半。”
“我不认为我们还需要去咨询?”
……
……
“两位先生,我不认为你们还需要来咨询?”
“当然需要,D博士,”德拉科架着腿陷在沙发里,一手展开搭着黑色扶手,另一手亲密无间地搂着他的哈利,“时间有限,问我们点什么吧。”
“呃……”
“随便问什么。”
“呃……”
德拉科笑了笑,“先从性生活频率问起怎么样?”
FIN.
#彩蛋:
【全文请移步sy】
这篇也很喜欢,所以申请解了,全文请移步sy搜同名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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