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DE】好心分手-横竖横

*xxj谈朋友，ooc，雷爽苏，傻黄甜

*警告：不皮会死

*简介：Eduardo Saverin把自己恢复单身的消息告诉了每一个人，而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不，亲爱的，这不叫分手。

　　“我和Daniel Atlas分手了。”

　　对面Christy连个眼神都吝惜给予。

　　“嘿！”Eduardo提高声音，“我和Danny分手了！”

　　“而你还管他叫Danny，”Christy仰头扔了颗太妃糖进嘴里，免得白眼翻起来太夸张，她知道自己眼睛有多大，“好吧，这次是因为什么？”

　　她实在问得勉为其难。Eduardo第一次在东海岸O蜜群里宣布分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时消息跳得几乎轮爆她的手机，比他们宣布交往时还热闹百倍，人人都告诉他早知道那个魔术师靠不住。不到三十分钟，这些化了全套妆容的Omega们就在Saverin家设在玻璃罩里的后花园里齐聚一堂了。这顿下午茶师出有名，他们安慰他，鼓励他，偷偷看他的笑话，顺便把Eduardo那交往不到三个月的前A友骂得狗血淋头。以及最重要的，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

　　这里头学问可大了。是他风流成性对你不忠吗？多半是这样，我就知道！听说他过去就有很多露水情人……好极了，大新闻，Saverin家的小少爷居然被劈腿了，那个不要脸的婊子会是谁？谁能从东海岸最矜贵漂亮的Omega手中抢Alpha？Daniel和他在一起了吗？他们又能逍遥快活多久呢？要是他凭此踏入交际圈，以后也会来抢我的Alpha吗？Eduardo这么骄傲，他以后怎么见人？天哪，我要第一个发到我的FB主页上去……

　　无论你信不信，这些显赫的Omega就是靠着充满信息素味道的八卦养活的，没有小道消息比没有Alpha还让人难熬——所以，到底为什么？

　　然而Eduardo，泫然欲泣的Eduardo，怒火中烧却美丽依旧的Eduardo，他如此指控道：“因为他不肯跟我去圣托里尼度蜜月！”

　　Omega们从一张张八卦脸变成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问号脸……

　　Christy在心里回放了十来遍，确信她听见的确实是“他不肯跟我去圣托里尼度蜜月”，而不是“他跟我的O蜜睡觉”或者“他只是看中我家的权势”这种原则性问题。

　　“你们……本来打算结婚了？”Erica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当然没有，”Eduardo一脸受到折辱的样子，“你在想些什么，我和他才交往多久，怎么会这么快就随随便便地谈婚论嫁。”

　　“……所以这是个不存在的蜜月，”她冷漠地说。

　　“你们因为不存在的事情闹分手，”Chris报以同样的冷漠。

　　Eduardo怒道：“可是他不肯去圣托里尼！你们说说看，度蜜月这种事谁家不是Omega说了算，哪有Alpha说话的地方！”

　　Dustin作为在场唯一一个Beta，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指出你们还不是一家人，被Eduardo乱棍打出。

　　当天晚上Eduardo的FB主页上就更新了两张叠在一起的机票，没有被马赛克糊掉的目的地处清晰地印着希腊。

　　大部分评论都对这种为秀恩爱不惜打脸的行为表达了十二万分的……酸🍋。

　　有一就有二。第二次是因为Daniel开玩笑要他在25岁之前怀孕。

　　第三次是因为Eduardo试西装的时候问Daniel哪个颜色更好看，Daniel选了黑色，而Eduardo自己更喜欢香槟色。

　　第四次上当来听他秀恩爱的人少了，Eduardo把关系亲近的几个密友请到包间，点了一桌据说可以缓解失恋抑郁的昂贵甜点，还没来得及哭诉，就由闻讯赶来的Daniel买了单。

　　“算我的，Dudu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甚至，笑吟吟的，好像全然没听到这里刚刚正发生着一场以他为主角的口诛笔伐，用词还相当激烈，包括“贱人”和“烂黄瓜”。

　　Christy一度听见“分手”二字就PTSD。

　　“这太尴尬了，”她拿起小镜子补妆，含住奶糖的那边脸颊鼓起来一小块，“不是说买单的部分，这很好，你大可以把他带来多买几次。但你真的得停下这种无休止的分手游戏，不然下次我保证你的客厅里连一个捧场的朋友都不会有。”

　　Eduardo耳尖发红，抬手捂住了脸，喃喃辩解说那次是他没有把持住，轻易原谅了那个混蛋。

　　“但这次不会了，”他信誓旦旦，“他碰到我底线了。”

　　“我对此相当怀疑，而且不太想听，”Christy嘟哝，谁让她在Eduardo分过起码五次手之后依旧单身，“但你说吧，宝贝儿。”

　　Eduardo深深吸了口气。

　　“你知道Facebook的CEO，那个叫马克……还是考麦克什么的，正在和他的联合创始人打官司。Daniel看新闻的时候居然说他做得也有道理！还说如果他是FB的CEO可能也会把这么个拖后腿的CFO给踢掉！天哪，那个家伙怎么看都是个人渣好吗？Daniel居然支持他？！”

　　Christy：“……”

　　Christy：“我就知道。”

　　Christy也深吸一口气：“Edu，你的确明白他并没有一家名叫Facebook的公司吧？他在外面抛头露面当魔术师而你是个在家搞风投的，你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发生那种商业纠纷。情侣们很少因为一次闲谈时的分歧就分手，尤其是你们这种……”

　　特别恩爱还特别作的。

　　她的尾音有点儿咬牙切齿。

　　Eduardo为她哄小孩的态度大感不满：“我这次是认真的！连社交网络的状态都改成单身了！这可是三观不合！”

　　“好吧，好吧，三观不合，随你怎么说，”Christy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定妆，“要是这次你能坚持一个星期我就信，到时候把我们剧组A一号的号码给你。”

　　Christy是个道具师，手上握着大把好莱坞的八卦和当红A星的联系方式，这有时候让她显得像个拉皮条的。

　　“谁？”Eduardo甜蜜地问。

　　“Jesse Eisenberg，也许你看过他的电影，”她向Eduardo抛了个媚眼展示自己的成果，“是个小可爱，但也千真万确是个Alpha。”

　　“成交，”Eduardo羞涩地眨眨眼，“顺便一提，其实我更喜欢Ryan Gosling，或者Ryan Reynolds也可……”

　　他这边可以还没可以完，Alex Saverin走进来扔了个快递给他。

　　Christy一秒正襟危坐，拢着鬓发端庄文雅地捻了一片薄饼慢慢地抿。她万分庆幸没让他看见自己扣着眼睛怼美瞳的样子。Eduardo的大哥是东海岸所有名媛的梦中情A，而作为他弟弟的第一O蜜，她向来觉得自己赢面很大。

　　“是什么呀？”Eduardo打断Christy和哥哥的寒暄，用牙咬开薄薄的袋子。两位哥哥一向把他当掌上明珠，这一定是Alex为他准备的失恋礼物。他和Daniel认识这几个月，Alex和Michele已经给他送了不下十次，因为他总在分手。

　　他一边和包装奋斗，一边抬头对大哥作了个惯常的娇态。通常他只要撅噘嘴，Alex就会满足他任何要求，而Michele会像吸了猫一样嗨上一整天。

　　一张戏票从信封里掉出来，Eduardo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这是什么，”他看着地上那张做了镭射的花俏纸片，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你看到了，”Alex温和地说，“四骑士夏季魔术首秀的VIP入场券。”

　　Eduardo漂亮的嘴唇嘟得更厉害了：“谁让你订的，我和他分手了。”

　　“是系统自动预定的，你大概忘记取消设置了，”Alex耸耸肩。

　　Eduardo被噎了一下，把票捡起来扫了眼日期，就在今晚。

　　“愣着干什么，”Christy用手背掩着半张脸，嘴唇不动，低声催促着Eduardo的同时甚至还对Alex温柔一笑，“撕了啊！”

　　Eduardo沉默了一会儿，蹬蹬蹬跑进衣帽间，一边翻一边还问Alex上次那件高定放哪里了。

　　Christy站在门外被他一件件扔出来的衣裤挂了一身：“？？？？？”

　　Alex忍笑走过来，还算绅士地替她解了围：“Dudu，我以为你们分手了。”

　　Eduardo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挺括的蓝色短燕尾，肩胛抽直，腰身束得窄紧纤秀。他一手理着家常松散的额发，到处翻找合适的胸针。

　　“是分手了，当然分了！但你看，票都订好了……反正我晚上也没有什么其他安排……我就不能去看魔术吗！我最新买的胸针呢？镶蓝宝上过釉的那枚，你给我找胸针去！”

　　他找了一阵才想起Christy来，立刻软下嗓子，不安地扯了扯领结：“好看吗？”

　　Christy冷笑一声。

　　“好看，问题是太好看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跟他求婚。

　　Christy的眼神看得他有些气短：“……去、去看EX的魔术秀嘛，当然要打扮得隆重一点，气气他也好，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他高高兴兴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不是还要把Jesse Eisenberg介绍给我——”

　　“……忽然想起剧组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Christy拎起包就走。她有阵子不想再拜访Saverin家了，太降智了，即便这儿有Alex也不行。

　　Michele回来的时候恰好和Christy擦肩而过，他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从下往上打量着镜子里的Eduardo。

　　“有人说过你认真佩戴胸针的样子就像一只刚洗干净的小蓝莓吗，Dudu？”

　　Eduardo对此熟视无睹。他还在生Alex的气，因此连Michele也一并划入冷战的范畴。谁让他们一个个都不把自己分手的事当真。

　　Michele挑挑眉，手搭着沙发背求助Alex：“他怎么了？我好像听见有人要给他介绍Alpha。”

　　Alex给了他一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眼神。

　　Michele整个人弹起来：“又分手了？”

　　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非常热衷于拆散Eduardo的自由恋爱，这样他就能把弟弟介绍给更有钱有势的世家Alpha。如他一直说的那样，上天给了Saverin家一个这么漂亮的Omega，不拿他去换取点什么简直是暴殄天物。

　　“没事的Dudu，”他绕着Eduardo热切地说，“你一定很难过，但不要紧，一场新的恋爱能马上抚慰你的情殇。我可以立刻给你安排相亲，年轻多金温柔体面，总有一款适合你。实在不行我和Alex亲身上阵也不是不——”

　　Eduardo不客气地打断他：“你上次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已经被剃光了头关进联邦监狱了，需要我提醒吗？”

　　Michele尴尬地摸了摸鼻子：“Lex是个意外……何况他真的很有钱！”他嘟哝着即便你等他几年出来还是能当个阔太太，被Eduardo温柔地揪住耳朵拧了一百八十度，立刻改口，“哎哎哎当我没讲过！这次这个一定靠谱！Facebook的CEO怎么样，Mark zuckerberg，当今世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

　　“你怎么总是认识这么多渣A？”Eduardo都快被他气笑了，“就因为这个，哪怕我跟Daniel再分手一万次也不会跟你骨科的。”

　　“可是小蓝莓，这篇文里我们没有感情线，我只是个满脑子想着怎么把弟弟买个好价钱的人渣反派……”Michele桀桀怪笑着把Eduardo扑倒在沙发上，西装笔挺的蓝莓小鹿被他揉得满身狼藉，“而且你说了还要再跟他分手一万次哦～”

　　Eduardo起先还跟他打闹，一听这句话，不知怎么就被戳到了开关，眼眶都红了，两个哥哥轮流来哄也不管用，一个人委委屈屈挣扎着爬起来，躲在角落里抽出手机，想都没想就按了个快捷键。他把Daniel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但设置好的快捷通话却一如既往。

　　“……Dan。”

　　那边似乎也吃了一惊：“……Dudu？”

　　Eduardo被这个过分亲密的称呼喊得酸软委屈，声音沿着电波传过去都带上了湿漉漉的鼻音：“他们都不相信我跟你分手了，还开玩笑，好过分……”

　　Daniel下意识哄道：“乖，他们不信我信，我们就是分手了，宝贝不哭。”

　　他越这样，Eduardo越是撒娇：“你也好过分，嘟了三秒才接电话……你怎么这样子，以前都是秒接的，分手了就可以不接电话吗？”

　　“……？？？”

　　不然呢？！

　　这段对话过于魔幻，Daniel一时之间岂止摸不着头脑，连胳膊都要摸不着了。Eduardo等了一会儿，却只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气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分手了就可以不理我吗！”

　　这项指责太严厉了，Daniel硬着头皮试图转移话题：“不哭，我说分了就是分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买了放后台？”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天知道他早就做好了Eduardo不会来看首演的打算。Eduardo倒是自然而然地哼了一声：“那我要吃披萨，加双层芝士的那种。你上次叫的那家外卖不给保温，我吃到的时候都凉得拉不出丝了。”

　　“……宝贝有票吗，”Daniel试探地问，“我让人给你留个座位？”

　　“谁要你留，”Eduardo骄矜地说，“我就不能自己买来看魔术吗？”

　　Daniel满头大汗：“可以，当然可以，热烈欢迎……”

　　Eduardo：“我可不是来看你的，谁要看你。”

　　Daniel被他娇娇软软的声音撩得从耳廓麻到半边身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正色道：“是是是，宝贝不来看我，是专程来看魔术表演的——披萨不加黑橄榄？”

　　Eduardo点点头，忘了Daniel现在根本看不到。他抱着手机腻了一会儿，忽然板起脸：“谁是你宝贝，我们分手了！哼！”

　　遂挂断。

　　Daniel一脸复杂难言地看着手机暗掉，绕是他自诩养小鹿的经验丰富，也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可爱操作给惊呆了，原地愣了半天

　　才想起来订外卖。

　　身后天眼那几个一听这配比就知道又是订给大小姐的，起哄声口哨声把休息室弄得像球场。Lula认命地扔了一张面值最大的美刀给Jack，后者立刻把钱放进贴身口袋，乐滋滋道：“我就说他和小王子分不了。”

　　Lula有气无力道这又算是什么Play？

　　Daniel也是一头雾水摸不准Eduardo的路子，回以求助的目光：“我和Dudu应该是……分手了？”

　　Lula冷静地指出：“而你还管他叫Dudu。”

　　Daniel挠头。心里却后知后觉地漫上一丝窃喜，只好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说分了啊，分了。这是分手餐。

　　换来Lula嗤之以鼻：“以前你再怎么千O斩，抽身还算有原则，现在连分手都要对人家好人家的Omega纠缠不清，你是个畜生吧你。”

　　Daniel阴恻恻地让她注意语言：“而且不是我要纠缠他，是他来纠缠我。”

　　“啧，听上去更堕落了，你从一匹脖颈自由的马变成了一棵别无选择的草，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或者等他回头赏光啃你一口，”催眠大师摇摇头，又啧了一声。

　　他说得对。Daniel在Lula的狂笑中不胜惊讶地想。而自己竟还为此感到温情涌动。在他毫无自觉的某一天，永不停歇的风为某个人变作了城墙。他情愿在原地等着Eduardo，永远为他张开怀抱，无论他是否想要。

　　“嘶……你笑得好恶心！”Lula搓着胳膊，一脚踢翻狗粮。

　　夏季演出是一年中最好的秀场。着装清凉的主创们可以放宽表演的尺度，台下观众也在人潮中纵情欢呼，为每个惊险或平庸的表演尖叫，为每一句好笑或者不好笑的台词傻乐。

　　你甚至可以在一个肾上腺素飙升的水底逃生演出成功后直接搂过身边某个陌生人，无论那是Alpha、Beta还是Omega，不由分说直接吻上去。没人会拒绝的，这是吊桥效应的另一种演绎。

　　但对于Daniel来说，这成了一种煎熬。闪烁的聚光灯下他看不清Eduardo坐在哪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真实感。他来了吗？他真的会来吗？我以为他不会出现可是——

　　身经百战的魔术师在遇见Saverin家的小王子之后，一夜间读懂了他过去的情人们曾写给他的情书。人在切身体会到患得患失之前，那些充斥着哀戚不安的文字都只是无病呻吟。

　　但是Eduardo，他的Dudu，他的小鹿，跌跌撞撞的，却很轻易地就闯入了Daniel动荡流离的人生里，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让他把他规划进未来的每一天里。

　　Daniel曾经那么希望他来，信心满满地为他准备节目。可这个娇纵的小东西总能一巴掌打碎他的美梦，然后再猝不及防把惊喜砸到他头上。失控就是失重，他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失去了对整个人生的控制。明明只要控制住手袖里的丝线，他却只想到Eduardo，只想要Eduardo，想抓住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是怎样在人生中最绚烂的演出里为他分了心。他必须要为此负责——付出代价。

　　或许真的因为分心，Daniel在后半场一个不算高难度的节目中出了个小小的意外，小臂被划开一道血口。所幸出色的救场能力挽救了他，他在灯光下颇为触目的伤口处翻出一片玫瑰，而后是两片、三片……障眼法让无数玫瑰花瓣从血口里喷涌而出，引起台下阵阵惊呼。

　　魔术演出中的伤痕本就真假难辨，他故作夸张的吃痛表情让所有人都认定那是个噱头，纷纷报以善意的掌声。而后台上换了人，Daniel也得以去后台做了迅速的包扎处理。

　　“Live总得有个Plan B，”他对Lula眨眨眼睛。

　　接下来的演出有惊无险，谢幕时安可了好几次，可见大获成功。末了四骑士又被最热情的粉丝在sd堵个正着，要拉去酒吧继续舞。Daniel对他们扬了扬受伤的手臂，Lula会意，大咧咧带着人群往反方向走了。

　　没有人比魔术师更懂得如何消失。Daniel优哉游哉地提着热腾腾的外卖盒朝化妆间走，越近也越情怯。就算爱神脸皮厚过墙拐角，也不得不承认他被Eduardo挂在嘴边的分手有些弄怕了。

　　更糟糕的是，要是他改变主意了呢？也许他根本没等在后台。在被Daniel“带坏”之前，家教甚严的Omega几乎没怎么接触过这种高热量的庶民速食。如果没了两人之间这层关系，他大概根本看不上这种宵夜……

　　Eduardo眼里真的没看见披萨，天啊，Daniel的心脏都快停跳了。他就等在门口，张望顾盼时活像一只焦虑的小鹿，半张脸在路灯下澄澈得惊人，然后在发现Daniel身影的瞬间纵身一跃——

　　“Opps！”Daniel被他紧紧挂在身上，手上的塑料袋提不住啪嗒落地，心中却蓦地平静至极。

　　“抱歉！”Eduardo仿佛被吓到似的退开几步，“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这点程度当然不会，只是惊喜砸昏了头。对他而言，被人等候从来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不知道私生饭很可耻吗？”Daniel摸了摸他的头发，拉着Eduardo原地转了个圈，试图用调笑掩饰过忽如其来的悸动，他不习惯表达这个，“让我看看……宝贝今天打扮得好漂亮。”

　　“你少来，”Eduardo撇撇嘴，任由他把自己拉进化妆间也不挣扎，只小心地拉过他一只手，“在下面看到你受伤了……”

　　Daniel笑容一顿。

　　为什么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表演效果，你却能一眼看出真相呢？明明可以在爱情里更自私、更冷漠一点，就像东海岸所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Omega们一样……

　　这就是Eduardo了。他的，Eduardo。任性又孩子气的大小姐，却总能在任何他需要或不需要的时候予以最熨帖的体恤。他拂过Daniel伤处的模样悲悯爱怜，边给他吹痛痛边轻声问平时是不是经常受伤。他的神情几乎是愧疚的，似乎第一次了解到Daniel的工作实质，自责不该和他闹别扭。那种歉意让他原本就柔软浓丽的容貌看上去犹带圣光。于是乎Daniel一下子明白为什么那些二战伤兵总会在醒来的第一眼爱上自己的护士了。他甚至想要当场求婚，真的。

　　“先吃点宵夜，”事实上他只是这么说，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热的，能拉丝。”

　　Eduardo没再说什么，他的确饿得厉害。这件燕尾让他几乎没吃什么晚餐。原本想让EX高攀不起的精心装扮却被用来在这儿深夜约会，他边吃边偷偷红了脸，只好把头埋进外卖盒里掩饰。

　　“你也吃呀……”他把盒子轻轻往Daniel面前推。

　　Daniel不动，一如既往的。这是他们从认识的第一天就敲定的默契，他一定会等Eduardo吃到半饱才开动，好让挑剔的小少爷把喜欢的食物先吃个够，再把不喜欢的全都堆到Daniel眼前。

　　所以Eduardo可以对他的千万种昵称免疫，也看不上他演出那点名利，却无法不为这种仅仅在一边看他吃饭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般的眼神动心。

　　他娇甜地嘟嘴，唇角被酱汁蘸得晶亮，Daniel忍不住随手抹进嘴里。Eduardo只象征性地躲了一下，整个人的肢体姿态却放松下来，带着外卖盒子靠他更近了。

　　这点小动作早被Daniel从镜子里看了个一干二净，忍不住心中一荡，手放在小鹿紧致的大腿上不规矩地划来划去。Eduardo瞪了他一眼，道干什么，干什么，一边塞了块披萨到他嘴里，上面都是不爱吃的黑橄榄和彩椒碎，Daniel看也不看全拨拉进嘴里。

　　“你看我干什么，”Eduardo吃得差不多了，被他灼灼的目光刺到，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角。

“你好看，”Daniel恬不知耻，“穿得这么好看，还说不是来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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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天晚上我梦见Mark Zuckerberg了……我梦见是我跟他合伙创办了Facebook，他却稀释了我的股份，”Eduardo哭鼻子时闷闷的声音传过来，“那一定是一件非常、非常难过的事情，可是你还说他做得对……”

　　Daniel见识过他睁大眼睛拼命忍泪却无济于事的模样，所有人都会想把星星摘给他以博取一笑的，真的，甭管你是个Alpha、Beta、Omega还是Delta。